睡眠中的香帥被推下了床，直接掉到了羊圈中，腰部被地面上凸出的一塊土疙瘩咯到了。

接連的響動聲可嚇壞了米莉，“你，你還好吧？”

香帥直到身體的劇痛和灌入鼻翼的濃密騷味切實的向自己感官襲來時，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掉在了羊圈中。三秒之後，才正確地認識到自己不是“掉”落而下，而是被推落而下的。

米莉忙從上鋪往下，腳踩在羊圈的土墻上，然後在下到凳子上，在匆忙地拖上鞋子，走去羊圈的正門。“沒事吧，”

“你來試試，”

米莉也顧不得羊圈內刺鼻的氣味了，直接就走到了香帥身邊，要扶他起來。

“別，別，”香帥表情痛苦。

“啊，”正欲發問的米莉，看見了被枯草依稀覆蓋了住的土疙瘩，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怎麽樣，”她用手輕輕摸了摸香帥的腰部，“能站起來麽？”

“別動！”香帥沒好氣地說，“很疼的！”

“對不起，對不起，”米莉忙縮回了手。住在隔壁房內的奶奶聽到聲響，就特意坐過來看情況，一見香帥躺在羊圈裏就知道他是從高處摔落下來的，就把自己的孫子叫了過來。

三人合力，把香帥擡到了桌板上。把書挪了過來，讓他趴在上面，奶奶拿來一個裝著漂游草葉的黃色水的罐頭瓶子，倒了些水在手上，就幫香帥揉腰。

奶奶說，這是她特意從山上采回的草藥泡得鐵打酒。米莉沒閑著，倒了些鐵打酒放在手上，也要幫米莉揉腰。她的手剛一碰觸，香帥就哎哎呀呀地叫了起來，嚇得米莉忙收了手。

“你來揉，”奶奶好似沒聽見香帥的抱怨似的，站起身，要把位置讓給米莉。

“奶奶，奶奶，還是你來吧。”米莉難堪地說，“我揉不好。”

奶奶笑了，“你揉得比我好。”她邊說邊向外走，“我去做早飯。”

孫子被奶奶以幫自己在竈臺下添材火為由叫了走。

米莉沒辦法就坐了下來，邊從瓶子裏倒跌倒酒邊說，“要是手重了，你就說，我會輕點的。”說著手就小心地觸到了香帥裸露在外的腰部。

香帥沒喊痛，米莉就各種的猜測，手也停頓了。

“我說，你的動作能不能快點？”香帥不滿地說，“這天很冷的！”

“哦，好，好，”米莉加快了按摩的速度，身體向右邊移了移以用自己的身體遮擋從門外吹進來的清晨寒意。

“稍微重點！”香帥隨手翻從壓在胸下的一疊書中拿出最上面的一本，翻開了看，“你這是按摩呢，還是在占我便宜，拂來拂去的好玩啊。”

“我不是怕弄疼你嘛，”米莉說著就家中了手力，“這樣重不重？”

“在重點。”

米莉就在加重了手力，見香帥滿意地點頭，她不解地說：“我剛剛用的力氣還不到現在的一半，你就在那叫來叫去的。”

“我高興，不行啊。”香帥揚了揚頭。

“行！”米莉不悅，“你想怎麽叫都行！”她說中就用力按了按香帥的腰部。

“哇，你這人太陰毒了。”香帥吃痛地說：“謀害親夫啊！”

“誰謀害親夫？”米莉停下了手，“你還真把你當誰了。”

“能把‘我’當誰？”香帥說：“跟你同床共忱的人唄。”他補充地說：“還是接連同床兩天的。”感知到米莉放在自己腰部的手沒動，“怎麽？難道我說得不是事實？”

米莉不想跟他爭辯“同床共枕”的實際意義，以免話題越說越偏。她是深有體會，每每自己和香帥在這類事情上發生分歧，自己都是要被他牽著走的。

因為心有內疚，米莉幫香帥揉腰揉得手腕發酸，手臂發麻也沒吱一聲。

香帥也不好受，趴在書上久了，胸膛被膈得難受，受力的一側手臂也麻了。

門外蒼蒼的黑色，變成了蒼蒼的白色。不過是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讓兩人親眼目睹了關於雲貴高原的特征：天無三日晴，地無三尺平，人無三分銀。

毫不誇張，這是真實的。至少在兩人目睹的視線範圍之內，是切切實實的真實。

隨著米莉的撫摸，香帥發出了聲音。只是不知何時，這聲音，讓米莉聽出了別的意思。就是男歡女愛時的呻吟！

“你惡不惡心啊，”

香帥努力扭著頭，回看米莉，“什麽惡心？”他眼角含著壞笑，“親，你想哪裏去了？”眉眼鼻之間滿滿的都是挑逗的暧昧。

“我，真是，哎！”米莉真是無語說他了。負傷之時，居然還是一副死性不改的樣子。

“哎，什麽哎。”香帥借此改了動身體趴著的姿勢，以放松僵硬了的身體細胞。“你一天到晚，腦子裏都在想什麽齷蹉的事呢。”

米莉瞪眼看著香帥怎麽能這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臟水潑在了自己身上，“怎麽又成我齷蹉了？”

香帥就是眨著一雙眼睛，看著米莉，表情是懵懂的無辜。

“別揉了，”奶奶從門外走了進來。告訴兩人這跌打酒一般一次揉個半小時四十分鐘左右，一天兩次就行了。

“來，吃早飯，”因為香帥身體不便，奶奶就讓孫子把飯菜端到了他身邊。

玉米粥，玉米餅，還有煮熟的土豆。米莉和香帥都各自吃了，雖然很難吃。

孫子吃完就匆匆地去學校上去了。奶奶說要去擔水，就把一個大水壺放在竹篾編成的背簍裏，背著就要出去。

香帥之所以會傷，完全是因為米莉。按理說米莉是應該要留下來照顧，但是她這會兒就想離香帥遠遠的。她要幫奶奶去背水。但奶奶堅決地讓她在家中陪著香帥。

無奈，她只能留在家。不過米莉沒閑著，留在家裏除了不理會香帥之外，其他的什麽都做。

整理房間，清掃地面，洗碗，洗盤。她見過奶奶去背水用的用具，也見過了廚房水缸中的水，所以用水就用得很小心，總感覺手上多沾了水漬都是一種罪過。

“你好了沒有？”

“你有事？”正用洗碗水清洗土豆的米莉，並沒擡頭看香帥。

香帥合上拿在手裏好一會的書本，“我要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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